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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文汉阴

酒店的传说

作者:佚名 来源:安康日报 发布时间:2020-11-30 11:24
  我叫王永堂,乳名狗娃子,出生于汉阴县酒店镇一个叫“石马岭”的地方。我母亲四岁多时进了王家当“童养媳”。我父亲解放前被“拉壮丁”,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,成为西北野战军一名战士。他经历了解放西安,解放汉中,解放成都的战斗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又投入到“川藏公路”的建设。1952年四月从部队复原回到汉阴县酒店镇石马岭务农。这一年的闰五月十二和我母亲结婚。1953年4月28日,我母亲在酒店生了我。
  1966年,我考上汉阴中学,因“文化大革命”停课,中学未毕业就回家当农民。曾当过“赤脚医生”,修过“阳安铁路”。1970年,被推荐进入北京医学院(现北京大学医学部)临床医学系学习,1974年毕业后分配到安康卫校(现安康职业技术学院)当老师二十年。1995年被调往市中心医院,当院长十八年,直到2013年退休。
  有一首流行歌曲唱得好:“时间都去哪儿了,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……”
  春夏秋冬,年年岁岁。岁月能够改变的是容颜,难以改变的是乡音,还有那浓浓的思乡情。
  家乡有我割舍不了的情愫!乡情就像秦岭巴山的溪水,绵延而悠长;乡情又是一泓挡不住的山泉,在心底浸润;乡情浓浓地流淌在我的血液里……几回回梦里,那座山,那条小河,那个田坎;听那牛羊欢歌,晨出暮归;看那蓝天白云,云卷云舒。几次次梦里,我背着药箱,翻山越岭,走村串户,防病治病……
  闲了下来,静下心来,我总记起小学班主任老师王宜佩在成绩单评语中写到:该生王永堂“老实而不愚壳,聪明而不狡猾……”
  闲了下来,静下心来,我把儿时的记忆,童年的情趣,青春的足迹,让我老伴谢可芝记录下来,以寄乡情……
  *注:酒店镇位于汉阴县城西北32公里处,2015年并入汉阴县平梁镇。

  酒店的传说
  ■王永堂口述  谢可芝记录
  每年的腊月二十八九,我总要回酒店。不知内情的朋友,要问你住在哪个“酒店”?我总要给朋友解释,我的家乡名叫酒店。一来看望我父母双亲,二来忘不了那一方水土养育之恩啊!说起酒店,还得从一个美丽的传说说起。
  酒店垭位于汉阴西北,称北山,为秦岭余脉,属中高山地区,有一条小河穿境而过。在两山之间有一个山垭,住着七八户人家,因一位老人在此开设酒店而得名。
  据《汉阴县志》记载,乾隆二十年(1755),湖广移民纷纷流入汉阴垦荒定居。传说有一位老汉携家带口从湖北麻城到孝感,沿长江而上,又逆汉江进入陕西安康。由于战乱频繁,兵荒马乱,于是几经周折,一家人辗转来到位于汉阴北山的深山老林,暂时安顿下来。
  老汉在一个山垭上盖起了两间窝棚。由于老伴体弱多病,加之长途跋涉,风餐露宿,不久就撒手人寰,家里只剩下父女俩相依为命。由于清王朝实行南方沿海各省迁界、北方移民垦荒之策,秦岭南麓招来了不少流民,山垭上也相继来了七八户人家。他们筚路蓝缕,刀耕火种,自给自足。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慢慢的山垭上人户多了起来,逐渐形成了集市,老头看准了商机,父女俩开了一个客栈。
  渐渐地山垭的人们过上了安稳的生活。但是,世事多变,人生无常,一年后汉江河泛滥,沿江村圩,俱遭水淹,沿江沿岸颗粒无收,大饥,人相食。一天,一个湖北老河口的小伙子因父母相继饿死,孤苦伶仃沿家乞讨来到了山垭。好心的姑娘看见小伙子饿的骨瘦如柴,赶紧从灶房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饭,端给小伙子,小伙子狼吞虎咽,一口气吃完了。他非常感激姑娘,对姑娘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。老头问小伙子为什么来到这里,小伙子如实把经过告诉给老头,老头一想客栈正好需要一个能干的帮手,于是暂时留下了这个小伙子。小伙子为人忠厚,做事认真。姑娘初长成人,慢慢俩人有了感情。这时垭子上一个财主好吃懒做的儿子也看上了姑娘,老头却看上了财主的家产,于是许诺把女儿嫁给财主的儿子,但是姑娘坚决不同意,表示死活都要和小伙子在一起。小伙子也恳请老头说:“老大人,我是一个外乡人,背井离乡,孤苦伶仃,是您收留了我,我就是您半个儿子,就让我和您的女儿一块儿给您养老送终吧。”于是,姑娘和小伙子又一同跪在老头面前恳请老头成全他们,老头万般无奈,只好答应姑娘和小伙子的请求。这一年的冬季,姑娘和小伙子喜结良缘。
  新婚之夜,小伙子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个老道人来到客栈对小伙子说:“小伙子啊!你人穷志不穷,勤劳善良,如果客栈再有美酒卖就更好了。你家的房后,槽子垭有一口圆形的水井,水色透明,冬暖夏凉,常年不干,饮之爽口,这一口井就是酒。”
  第二天一大早,小伙子就在槽子垭井里挑水。一看,果然是井水涌动,一闻,一股股酒香飘散而来。小伙子舀了一瓢水,猛喝一口,顿然一股甘甜的酒直透心脾,高兴得跳了起来。于是,挑了一担酒回到客店倒进缸里,从此,每到逢场,到客店喝酒、买酒的人多了起来。
  老头看见客店有了酒卖,生意非常好,有点贪心不足,对来饮酒的客人十分吝啬,总是短斤少两的。一天晚上,老道人又给老头儿托梦问:“客栈的生意如何?”老头却叹气说:“店里生意还好,井水能当酒卖,可惜没有酒糟喂猪,要是有酒有肉卖就好了。”老道人一听,十分生气地说:“天高不算高,人心比天高。井水当酒卖,还嫌酒无糟。”说完老道人走到井边长袖一甩,井里冒出一股气,老道人飘然而去。第二天一早,小伙子照常去井里挑酒,但舀出来的不再是酒,是井水了。老头一气之下,一命归阴。
  从此,小伙子靠勤劳、靠力气;姑娘靠一双巧手在东沙河边修田造地,种粮做酒。说来也巧,井还是这口井,水还是这井水,小伙子酿出的酒,清香可口,香飘十里。店里的生意又渐渐好了起来。左邻右舍的乡亲也来向小伙子学习酿酒的技术,小伙子则毫无保留地把酿酒的工艺传给乡亲们,小伙子和姑娘开的客栈也红红火火,远近有名。一传十,十传百,人们就把这个小伙子开的客栈称作为酒店,把这个山垭称为酒店垭。从此,酒店垭的人家家户户都会烤酒,大大小小、老老少少、男男女女都能喝酒。
  进入当代,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,农村改革开放,实行家庭联产责任制,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,汉阴酒店镇更是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《安康日报》一位汉阴籍的资深报人写了一篇《酒店无美酒》的文章说,虽然酒店人酿出来的酒没有高雅的酒名,但酒店人改变家乡面貌的热情却似酒那般火烈,酒店人淳厚的品质,一如酒那般醇酩,那般朴实……